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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安養院看媽媽，他們已經吃過晚餐。
她還是吃了我帶的貢丸，米血，湯熱和幾口柳橙汁。
媽媽今天有點反常。
她是非常怕提到「死」的人。
今天忽然說，有空多來看我，再看也沒多久了。
眼眶閃過幾秒的水光。
吃過東西 她說日語ㄎㄚ ㄇㄧ
要我拿面紙給她擦手和嘴
她還自己解釋是日語，我有沒聽懂。
這是這輩子我第一次聽她說日語。她說是讀民教班學的。
她一輩子都是不識字的。阿拉伯數字都不會。
我跟中心主任說此事。她說她們這幾天會特別注意，
老人家很怕寒冬季節。
要離開的時候，我搓磨媽媽的手臂，拍拍胸，緊握她的手
來看媽媽，麥當勞是必要停歇之處。
~我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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