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慾望,與不倫-專訪《孩子》的主人姚尚德






文/陳韋臻

我的默劇老師說:『你的手是你的能量來源。』但,我也用這雙手做了好多骯髒的事...


我的演員工作隨時都可以放棄,但我除此之外我已經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讓我狂熱的了...


我喜歡站在舞台上的感覺,因為觀眾的目光會傳來一種溫度,那種溫度像是做愛時的感覺一樣。


「瘋癲與文明」五個字在看完《孩子》(L’ENFANT)偷偷溜出來,我想瘋癲與性道德之罪,其實都是在社會強加的深層自我譴責當中,慢慢地沉默與成罪。姚尚德在戲中詢問藏在身體裡的「該與不該」,戀童/同志/自慰/性受害與加害的慾望模糊,究竟何者為罪?看完戲也許不會有答案,但起碼我們能看見最為誠懇的,慾望。


用肉體演出肉體本身

再次遇上尚德,略顯胖了,卻像是更沉定了。排練新戲《孩子》時像投入一灘池水般可能溺斃也帶著創傷舞蹈,滿身污泥卻不懂卸妝的肉身一枚;隨後談起《孩子》與內在經驗時,又回到身為一個人、一個承載慾望的個體。不到一週兩次的訪談,姚尚德兩次落淚,似乎有許多生命未竟之難。


姚尚德提起,這幾日把《孩子》的劇本翻出來重新審視修改,察覺到整部劇本被大量的「慾望」所佔據,因而思考是否該對份量作調整,「但我後來就覺得,這就是我,我想要做從我自己出發的東西。」而這個「從自己出發」,在他的劇場盒子中,是幼時被老伯伯下藥性侵的記憶、成長時期被同齡謾罵「娘娘腔」、「查某人」的經歷、研究所到法國學習戲劇後始終未竟的「愛情」與僅存的「肉體關係」,或者教學時對青春男性肉體興發之慾望。種種成長過程與慾望相銜的黑幕,姚尚德以肢體默劇、口白以及投影螢光幕,在三十五歲的年頭,嘗試面對身體裡的不堪與珍瑰,揉捏成我們眼前所看見的肉體存在。

從「幫浦」出發,姚尚德在排練場擺上一支支透明閃爍的幫浦,環繞或攫抱著它們演出性愛與拒斥的劇碼,他說:「我第一次是在三芝的超市看到這些幫浦,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覺得好漂亮;第二個閃進腦海裡的就是侵犯我的老人,當時他是用幫浦…我就覺得這東西太神奇了,它同時是侵犯我的東西,卻又像水晶一樣美,於是我就把四、五支全部買回家了。」於是,記憶啟動的那一刻,也成為人類必須面對真實的推進,從老人的回憶由空白轉回清晰之時,疏疏落落掉在劇本上的,是最內底的慾望之真相。


而「真相」從來就不會是刀刃兩面的俐落,慾望的裙帶關係也不是主客體的兩端,在面對自幼迄今的性經驗,回彈到姚尚德身上也並非純粹受害的精神狀態,「有天晚上我就拿著幫浦,看著拿著就有種慾望…在互動過程中,老人的記憶就更明顯了…當下的感覺不是那麼恐懼,而是結合了我手上拿著幫浦的慾望,近似快感的東西…」於是慾望似乎成為一條絲帶,連帶拉出來的是幼時被鄰居大叔撫摸的安全感、由家庭無法尋得的親近渴望,或者成年後對愛情的迫切欲求等,它們拼圖一樣被織入《孩子》中,性交的猥褻的受創的欲求的,篩掉道德先驗的。


於是看見姚尚德在排練時,多數時候接受肢體默劇訓練的身體語言細膩於指間,偶爾還是掉出寫實場景時肉體的無能或卡榫,我才知道,嘗試用身體來「說」身體本身這件事,其實需要多少氣力與誠懇,尤其當你的身體並不符合「審美條件」,而你身體承裝的記憶也不符合「健康和諧」時,這不僅挑戰了觀者的觀看條件、性態度,也無異地磨損了演出者的秘密,和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在道德和性事的迴廊間,運氣好摸索到出口,或者輪迴般擺盪在自責與慾望間。


「我無法從頭再活一遍,可是我們卻能從頭再活一遍」

在宣傳期間內,我似乎得以想像有些記者多麼想聽見尚德說出「正視」、「轉化」、「和解」什麼正向云云,就像世界覺得殺人者死,受害者必要原諒才有接下來的正面人生可走。我突然好希望看見姚尚德在演出的某一幕間勃起,好讓我真正看到慾望的竄出無關罪惡或隱匿的秘密。


姚尚德說:「我其實是個道德感很重的人。」也因此,面對世人認為偏差之事,如他對青春肉體之慾,或者上述受害恐懼與慾望快感的連結,姚尚德在上戲下戲時都不停尋找「該與不該」、「佛與魔」的解答。但即使如此,在看戲上,我們仍舊能搶到空間相當旁觀地去看他的《孩子》-在看這些慾望這枚肉身,然使用一種性解放的角度去思考。


社會經常在問,性侵受害者的人生如何下去?是否會產生「報復」心理?這恐怕濃縮在姚尚德自問「我如果五、六十歲了,會不會變成當天的老人?」的憂慮中,或者反應在姚尚德劇中處理兒童與教師身分對調的橋段裡。當劇中成年人對青春肉體的慾望如此直接時,你是想到戀童之惡,還是想起自己也年輕時對於青春肉體衝動的心情?老了一些,這種衝動就構成罪惡之證?當劇中人物說出幼時鄰居撫摸他,而他臉上露出幸福表情之時,你是想這個人受邪惡淫賊的帶壞,還是回想起自己童年時無道德負擔的撫慰快感?當姚尚德告訴你,他小時候演小龍女被嫌棄:「唉哦~娘娘腔~」你是覺得難怪他長大變成同志,還是勾起自己曾經因為任何性別角色刻板印象而受歧視迫害的經驗?這些提問與反應間,交雜在其中的是社會面對兒童性權、性/別壓迫、戀童慾望、同性情慾以及跨代戀的態度;然而其實把每個人拆解開來,種種主流性道德所不允許的慾望取向恐怕也跟著掉下來,身體裡的秘密,有些怕是性道德捍衛者沒種也沒法承認的。是的,我只是突然想起多年前婦運團體中何春蕤喊出:「我要性高潮!不要性騷擾!」而被逐出家門的情景;多年後的台灣,如何掃除所有不符合清教徒的性,也阻斷不了所有各式的慾望實踐,社會開放地說尊重多元,然後舉辦同志遊行驕傲的台北市府,發函各學校禁止同志交誼團體成立?

姚尚德因此成為我眼中相當誠實且誠懇的一位表演者,這部戲可能讓他被觀眾貼標籤、妖魔化,更可能從此所有學校對他緊閉大門,毫無教學收入的可能,然而這也成為表演藝術與各種性思維面對面的機會。如果姚尚德自覺「不該」,或始終自問「正不正常」?社會究竟該給出什麼答案?小時候覺得「男生跟男生碰觸是很一般的行為」,而後被罵「查某人」(哎呀雙層歧視!),不正常的究竟是誰?這些詢問,在真正進入劇場,看見姚尚德帶著鏡面頭套,轉向觀者而後映出觀眾臉孔,讓你覺得渾身不對勁,以及在姚尚德脫口而出:「觀眾的目光會傳來一種溫度,那種溫度像是做愛時的感覺」,而突然自己目光低垂不好意思凝視他時,真正的答案也就出來了。


《孩子》最末,姚尚德由一名遊戲中營救父親的小男孩,轉身成為父親角色牽著男孩的手,並訪問時說出:「我無法從頭再活一遍,可是我們卻能從頭再活一遍。」而後掉淚,孩子是作品、是封在體內的自己,也是他最渴望卻無法成真的新生命。但對於我們這些觀看者來說,也許往後在活著的同時,也該理解拋棄自我譴責、主流道德「再活一遍」只是我們的權利,當然也是姚尚德的權利。


我以後想在菜市場遇到他
 
約莫四年前,由法國回到台灣後,姚尚德帶著肢體默劇訓練的身體語言,開始進入劇場界與教學(詳見《破報》復刊578期〈不抹白臉搞笑的大個兒默劇演出者-專訪肢體默劇探索人姚尚德〉)。第一回訪問他時,總以為這個演出者並非汲汲營營在黑盒子舞台上發光者,對於表演與自身、群眾的關係,迥異於一般表演者。這回再次訪問他時,便順道問了關於未來演出發展的走向(誰叫他老說這是他最後一部戲)。



果不其然,他提起以往老在法國廢棄空屋(Squatte)即興表演、收許三歐元之類票價,而後表示,暑假期間打算與《孩子》製作人陳午明一起做個「默劇無孔不入」的行動,「可能到菜市場等人收完,晚上六、七點借個攤位,像是在豬肉攤即興表演,或者午明想去借房地產的展示屋,隨處在城市的角落表演肢體默劇。」對於這名以身體存在的默劇表演者而言,人群、即興以及互動,似乎永遠都是種鄉愁,就像他提起在台灣最感難忘的演出,實際上乃是在中山地下街的《人魚回家》,「跟人群很近,我真的可以看著觀眾的反應,馬上做出即興的表演。像是第一場演出,我自己穿著人魚裝出現,自己覺得很美麗,化著藍色眼影,卻一出場就把小孩嚇哭,我當下就要馬上做出一些可愛的表情或動作,然後表演完我一邊卸妝一邊觀眾就跟我聊天…...」

除了豬肉攤之外,他也有機會與織劇造團隊,一同合作進行「移動公車表演」(他們戲稱為BUS FESTIVAL),像是到六福村等地讓人群上車看表演,或坐或站拉著吊環,公車開到某站再換批觀眾與表演者,成為真正跳出黑盒子的文化行動。但是,「這個成本可能很高,我得去談談看贊助」,午明如此說道。所以我想,最好、最可能,我還是多到台北菜市場逛逛,看能否碰運氣遇到一盞燈泡懸掛、菜渣上、垃圾桶旁、抽菸阿伯與捲髮阿嬤的身邊,遇見姚尚德正用著他直白的身體語言,與在地環境和人物做對話!


引用: http://pots.tw/node/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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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美館最新消息~~


洪根深作品《暮年》回家了!30年前失竊畫作重現江湖


展覽名稱:高雄市立美術館 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
展覽日期:2012年6月9日至2012年9月9日
展覽單位:高雄市立美術館
本案承辦人:典藏組 應廣勤、展覽組 簡正怡
聯絡電話:07-5550331轉230、239
本館新聞聯絡人:教育推廣組張淵舜、盧妙芳
聯絡電話:07-5550331轉272、245
以上資料內容電子檔可至高美網站下載:高美館→新聞發佈


高雄市立美術館
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
新聞資料(101.06.07)


【新聞短訊】
又一件失竊畫作重現江湖!
知名藝術家洪根深一幅1978年的人物作品,於30年前公開展出時遭竊,趁著高美館即將舉辦洪根深大型回顧個展之際,該失竊畫作竟機緣巧合地重新出現,且被收藏家購回。
本記者會將首次曝光這件失而復得的作品,並邀請洪根深與收藏家蒞臨現場,親自為我們講述這段傳奇性的故事。


【新聞資料】
《暮年》回家了!
30年前失竊畫作重現江湖


高雄市立美術館特於本(101)年6月9日至9月9日推出《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本展網羅1970年代迄今洪氏最廣為人知的重要作品,堪稱台灣最完整前衛之當代水墨創作展。在本大型回顧個展即將上檔之際,一幅失竊達30多年的畫作竟奇蹟似地重現江湖,為展覽添上傳奇性的色彩。


1980年左右,一幅知名水墨藝術家所繪之人物畫作,於高雄某高商舉辦的藝術家聯展中失竊,在缺乏保全機制與藝術品產物保險的昔日,藝術家僅能默默接受作品丟失的事實,而此事件更驚動了當時的南部藝術界。30多年後,歷經波折的畫作竟陰錯陽差由一位熟識的收藏家購回,並機緣巧合地重回藝術家的懷抱、回到其即將開幕的個展現場。這件失而復得的畫作便是洪根深的《暮年》,而故事要從一個尋常的午後說起……


今年4月,高雄一位黃姓藝術工作者巧遇許久不見的友人、也是南部重要藝術家洪根深,兩人於席間談論6月洪根深即將於高美館呈現的大型回顧個展,同時提及其多年前遺失的作品--《暮年》。《暮年》一作繪製於1978年,1980年洪氏應南部一位美術教育推動者之邀,展出該作於某高商舉辦的藝術家聯展中。豈料,開展不過2日便接獲作品失竊的消息,此後多年就像石沉大海,再無任何有關《暮年》的蹤跡與音信。


然而,彷彿命定的安排般,就在與洪根深重逢不久後,本月初黃先生於一次機緣巧合下,得知某畫框業者店內剛接獲兩件洪老師的作品預計釋出,一件為洪氏早期之水墨山水,另一件則是人物肖像;黃先生於是興沖沖地前往觀畫,並於途中順手打了通電話邀約工作室在附近的洪根深。


如同與失散多年的親人重逢,在見到畫作的當下,一向沉穩內斂的洪深根也止不住激動情緒,驚喜中帶著些許感慨,歷經30多年的顛沛曲折,不知輾轉流落幾位藏家,在種種因緣際會、偶然與巧合的交織下,《暮年》回家了,它終於能延續30年前未了的任務,順利呈現於大眾面前!


透過收藏家與藝術家的努力斡旋,物主總算願意釋出畫作,且破天荒首次於高美館「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中正式曝光。《暮年》為洪氏19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鄉土寫實人物」時期作品,象徵其由早期山水造境實驗,轉而關注社會人群處境的過渡階段。本展為洪根深歷年最大規模的回顧型個展,除了廣為人知的「繃帶系列」與「黑色情結」系列外,也囊括了多幅與《暮年》同時期的作品,其中包括高美館收藏的《紅河戀》乙作,皆是此時期的經典作品,它們深刻反映台灣常民社會中的小人物,令人倍感親切、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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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單位
高雄市立美術館

展覽名稱
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

展覽日期
101.06.09- 101.09.09

展覽地點
301-304展覽室

殺墨:洪根深創作研究展

洪根深是台灣現代水墨創作的佼佼者,也是高雄美術發展的推手,他憑藉著革新水墨創作的理想與堅持,創作出大量作品以及不拘一格的多元風格。本展首次集結其青年時期迄今百件重要作品,堪稱國內最大型、完整之洪根深創作研究展。從自然山水到社會百態,洪根深展現出藝術家不斷突破的可能性,及以關照社會為己任的傲骨,深入時代脈動,為我們映照出這個光怪陸離、變遷迅猛的世代。

 


 

http://www.kmfa.gov.tw/home01_3.aspx?ID=$4101&IDK=2&EXEC=L


高美館的展覽~~洪根深創作研究展


明天下午兩點 我會去看這場展覽  

因為我的朋友吳東茂 要在現場演出洪根深的內心世界

洪老師是我在高雄中學的同事

導演是卓明  兩位都是我我非常佩服的朋友

吳東茂老師也是我們一群朋友很佩服的髮型設計師和心理諮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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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戴曉明)



這已經是17歲的格萊特第3次中風了。

只是,這一次,這只相當於百歲老人的救助犬,再也沒有奇蹟般站起來。儘管牠努力了很多次,在主人野口利男不在跟前的時候,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試圖再爬起來,可是,真的力不從心了。就連視力也開始下降了,已經看不清主人臉上的表情,卻感覺得到他的撫摸,跟從前不同的是,主人現在總是輕輕握著牠的前爪,一握就是很久,悲傷而留戀。







野口利男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與格萊特見面的情形。那是1995年,兩歲的格萊特作為日本第一隻救助犬,來到野口的家。那時的牠年輕、熱情、活潑,似乎與野口一見如故,圍著他的輪椅開心地轉來轉去。可是,野口對牠並不熱情,甚至有點冷漠。下肢癱瘓多年的他訥言、憂鬱、沮喪,他不覺得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然而,格萊特改變了他。

第一夜,牠看著野口睡下後,蹲坐在床邊。夜裡,野口輕輕翻下身,牠便把尿壺叼給了他。他尿尿時,牠輕輕地把頭轉向了一邊,好像怕他尷尬。直到他尿完了,牠才轉過頭來,溫柔地看著他。然後,又看看櫃子上的水杯,好像在問他:「口渴嗎?」野口搖搖頭,於是,牠把頭放在了地上,示意野口躺下。那夜,野口睡得很安穩。第二天醒來時,他注意到格萊特還以原本的姿勢守護在自己的床邊。看到他醒過來,牠開心地搖著尾巴,幫野口叼襪子、衣服,並把輪椅頂到了床邊。看著野口靠雙臂支撐,艱難地挪到輪椅上,牠的前爪很用力地扒著地板,似乎在為野口加油。

野口第一次帶格萊特去超市,只要他看哪件商品超過5秒鐘,牠就會利索地將其叼進購物車,然後,把頭放在野口的腿上,等著野口表揚自己。這樣的親昵,令野口覺得很受用,他能夠感覺得到,心裡的冰山正在為格萊特而消融。

而這樣的融化,在格萊特的溫暖下,變得越來越迅速。

購物歸來,格萊特看到社區裡有人在聊天,牠就用嘴叼住野口的褲管,不讓他直接上樓,而是把他推到了鄰居們中間。牠討好地跟鄰居們又是作揖,又是轉圈,然後,乖乖地趴在野口的腿上,似乎在對大家說:「這是我的主人,請多關照。」因為格萊特的熱情,野口很快結識了很多人,他嘗試著跟大家聊天,而他說話時,格萊特總是把耳朵豎得直直的,聽得特別投入。牠,成了他最為忠實的聽眾。

在漸漸熟悉之後,野口會對牠說許多許多的話,說他曾經是一名乒乓球運動員,說他因車禍失去雙腿後的絕望,說他對健康生活的向往,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海邊看日出了─他彷彿要把這些年都不曾說過的話,都對牠說一遍。而牠,很有耐心地聽著,當野口說到傷心處落淚時,牠會叼來紙巾,遞給他,然後把自己的頭緊緊地貼在野口的雙腿上,發出陣陣低鳴,彷彿在說:「我知道,我知道,都過去了…」

一天清晨,外面還一片漆黑的時候,格萊特叫醒了野口,對著門外輕叫,示意野口穿衣服。然後,格萊特拉著野口出了家門,到了公車站,牠對著東方發出「汪汪」的叫聲。野口明白了,格萊特是要帶他一起去海邊看日出。

那天早晨,他們乘坐第一班公車來到了海邊。當紅彤彤的太陽躍然海上時,格萊特在海邊撒歡地跑著。陽光、海浪、沙灘,還有一隻如此善解人意的救助犬,幸福與快樂就這樣在野口的心底蔓延。

漸漸地,野口變了,樂意跟人溝通,時常參加殘協的活動,力所能及地幫助其他殘障人士。

救助犬的服務時間是十年。十年間,格萊特不僅成為野口身體的一部分,也成為他心靈的一部分。他開心,牠就會把眼睛瞇成一條線,把尾巴甩得像撥浪鼓一樣。而他難過的時候,牠就會靜靜地臥在他的腳邊,用溫柔的眼神默默地注視著他。

退休後的格萊特沒有去救助犬養老中心養老,而是繼續留在了野口家,和他相依為命。野口會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說給牠聽,而牠真的聽得懂。野口經常對朋友說:「老天奪走了我的雙腿,但把格萊特給了我。牠不僅是我的雙腿,還是我最忠實的夥伴。」

2007年的一天晚上,格萊特在幫野口脫第二隻襪子時,突然摔倒。野口緊急撥打了獸醫的電話,醫生給出的診斷是中風。這時,格萊特已經17歲了,相當於人類的90多歲,醫生說,格萊特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野口很難過,但他告訴自己,格萊特很辛苦,牠也該歇歇了。可是,兩天後,要強的格萊特奇蹟般站了起來,站起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推野口下樓。在社區裡,格萊特一圈一圈地來回跑著,邊跑邊回頭看野口,彷彿在對他說:「你看,我還健康得很呢。」

格萊特雖然高壽,但疾病、衰老和死亡還是不可避免地降臨了。第3次中風後,牠進入了真正的風燭殘年。彌留之際,牠似乎有許多的不捨。

看著牠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活著,野口心裡無比難過。他知道,對於年邁的格萊特來說,死亡亦是一種解脫。可是,野口多麼捨不得格萊特啊,如果牠走了,那麼他的靈魂也就被抽走了二分之一。他很害怕…

突然有一天,一向溫順的格萊特開始激動地號叫,聲聲悲切。野口堅持認為格萊特一定是有話要說,可是,牠到底要說什麼呢?

悲傷的野口求助於日本救助犬訓練中心,希望有人可以讀得懂格萊特的心聲。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日本真的有一位精通狗語的專家,她叫Heidi,是一位美國人。Heidi應邀來到野口的家,然而,格萊特對於她的到來並不配合。野口有些失望。這時,Heidi問野口:「你家裡是否還有一隻狗?」野口吃驚地回答:「是的,是另外一個殘障朋友的,跟格萊特是好朋友,牠叫marble。」Heidi將marble叫了出來,這時奇蹟發生了。

格萊特發出低低的聲音,像是在請求什麼。Heidi說:「格萊特說牠的眼睛看不見了,牠委託marble幫牠看看,周圍是否有不可信任的人。」果然,marble將屋子裡的來客全部嗅了一遍,然後,走到格萊特的身邊,同樣發出低低的聲音。Heidi說:「marble告訴牠,很安全。」

接著,格萊特再次發出了從前那樣的哀號。這時,眼淚湧上了Heidi的雙眼,她對野口說:「格萊特請求marble和牠一起保護你、照顧你。牠還說,牠的身體已經站不起來了,所以,牠只能用叫聲來保護你。」格萊特的話令野口泣不成聲,他哽咽著對格萊特說:「放心吧,沒事的,沒事的。」

「牠說,牠想一直保護你、照顧你。」

這時的野口已經淚流滿面,他對Heidi說:「我什麼也沒有替牠做過,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Heidi輕撫著格萊特,一滴眼淚從格萊特的眼中流了出來。「牠非常擔心你,也非常悲傷。和你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牠很明白你心裡想什麼,也明白你因為身體的殘缺而感到的不安、悲傷以及全部。你所有的情緒牠都和你一樣感受得到,所以,牠不想讓你為牠難過。」

格萊特的話令野口再次泣不成聲,而這時,格萊特還在用盡全力留下最後的「遺言」:「就算我的身體變得很衰弱了,我還是會守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想看記憶中你的臉…」

突然,Heidi問野口:「你是否帶格萊特一起看過棒球賽?」

野口擦了擦眼淚說:「在以前家的附近就是西武球場,帶著牠去看過幾場。」

Heidi說:「牠最喜歡的一個表情,就是你看棒球時那開心的樣子,那樣牠也會很開心,很開心地不斷地搖尾巴。」

野口俯身握著格萊特的前爪,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這時的格萊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明顯已經是奄奄一息了。野口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因為他要讓格萊特永遠記住他開心的樣子。他問Heidi說:「格萊特有什麼願望?」

Heidi輕輕地拍著格萊特,格萊特微微低吟─「我的願望就是一生做你的夥伴,就這麼簡單。」

留下這最後的「遺言」,年邁的格萊特終於閉上了眼睛。牠不知道的是,牠與主人這最後的告別以視頻的方式在網上流傳,短短15分鐘的視頻,令無數人感動到心碎,億萬網民為牠淚葬。

格萊特走了,但牠把忠誠與感動,永遠地留給了主人野口利男,也留給了我們。

倘問世間忠誠為何物,且想一想,天堂裡的格萊特。


引用:http://mag.udn.com/mag/newsstand/storypage.jsp?f_ART_ID=385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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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菩薩聽到了我的祈禱 我們的八哥有人收養了


 


今天早上開始  八哥或許是適應環境了


開始一直叫著 聲音很好聽 好像要邀人家跟它玩


管家也覺得很好聽


又看到我家娃兒們早上上學之前還對八哥依依不捨道別


以為我們會養下來


 


早上管家就跟我聊著它


我說要把八哥放生 卻又有些擔心不能適應野放的生活


我又沒能力繼續養它


管家說她大姑有在養鳥 養貓啊狗啊 前陣子她大姑家的狗往生了


大姑非常不捨 傷心 也許她願意收養寶兒


管家立刻打電話問她要不要  結果大姑真的一口答應了


鳥兒也很安分的讓我們給管家帶走


 


我越來是真的越相信念力呢


以前應兒子們要求養過七八種寵物


想說也當作上生物課


但畢竟還是個負擔


我現在就只想要照顧好我自己就好了


 


我昨天在日記上祈禱菩薩引導與保佑寶兒


(前天去就醫的時候我在它的病例上臨時取名寶兒)


我想菩薩是聽到了我的請求


傍晚娃兒們回來就在找寶兒


我跟他們說寶兒的媽媽聽到它的叫聲


來把它帶回家了


娃兒雖然紅著眼眶說想要留住寶兒


經ㄧ再解釋 他們就釋懷了


我們和寶兒的緣分終於有了圓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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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To Make A Good Sandwich ~~Mr. Bean


http://www.snotr.com/video/7159/How_to_make_a_good_Samm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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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公園歌友檢到這隻飛不高的鳥 怕它被野狗吃掉

後來發現它是翅膀受傷了 沒人要認養 我就先帶回家

給它買了飼料 看了獸醫 才知道要養這寵物成本和心力都不少
飼料花了60元 看醫生花了300元

而且獸醫還是分科看診 早上 看鳥的醫生(兒子說 這醫生是泌尿科的)不當班

所以我晚上才帶過去

醫生可使小心翼翼 柔聲的跟鳥兒說不要怕 阿姨幫你看看

醫助拿一塊布包著它 輕握在手掌 輕輕拂摸著它的頭和頸和身子

清理傷口(才0.3公分左右吧)給它上了組織膠

教我哪裡買飼料買棲木

告訴我這是外來種家八哥 應該才離家不久 而且健康肥壯 年紀還輕

養久了 多跟他互動它可以學說話 不適合野放 我卻不想養她一輩子

所以或許三天傷口好了 就把它送到安全的公園放生

雖然小娃兒們很喜歡 珊也說她要照顧 我還是覺得麻煩

相信老天會給它最好的引導和照顧 我要先好好愛它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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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三要素: 1.堅持  2. 不要臉  3.堅持不要臉


理想就像內褲     要有   但不能逢人就證明你有



更多經典名言 一定要連過去看喔 


笑到腸子打結 恕不負責


http://tw.myblog.yahoo.com/green51247/article?mid=1338


 


最好笑的笑話 往往是最真實的人生~~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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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 一切問題都要回到自己身上找答案時~~



1.我是對自己說的~~當我覺得受傷或受苦的時候

2.對在受苦的人說的~~而我不是這事件的任何當事人或關係人


當我是那受傷受苦的人的事件關係人的時候
我會思考 是否因為我的作為讓對方受傷 受苦

也因此我會更謹慎的處理任何事情的開端
盡量避免錯誤或傷人的開始

當然每個人都會犯錯 也被允許犯錯
但不應該是故意或冒險


人就是人 人沒有神性
只有人性~~或善或惡 或貪嗔癡 或悲憫之心 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或無善無惡
都必須如實面對 承擔 沒有藉口


我漸漸知道 每個人如果能如實面對自己
客觀觀看與理解周遭人事物
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上 也必須回到自己身上找答案

例如~~當你詛咒我這輩子嫁不出去 我果真嫁不出去
我不該認為是因為你下了咒
我還是要看看我身上的哪些特質或觀念讓我嫁不出去 或者是我自己根本不想嫁

當我跟朋友抱怨 誰誰誰讓我受傷
我的朋友說:刀劍滿天飛 是你自己去接過來往自己身上插的啊
他比畫著刀劍滿天飛的手勢 比畫著自己接了刀劍往自己身上插的手勢
所以這句話我記的好清楚~~在我這幾乎是 "隨聽隨沒記"(台語)的年紀

所以我知道我以後要學的是如何閃/避 而不是責怪他人

如何跟能夠給我正面能量互相激盪的人互動學習
如何避開那些只會給自己洩氣 給別人洩氣的人

如果我失去了轉身面對陽光的能力
只是背對著太陽
抱怨天地的黑暗
我知道我是該去看醫生了
我的心生病了

而我也知道這樣的病是要長期抗戰的
除非頓悟

去看醫生就是為了有能力轉身 面對陽光
有能力會到自己身上看到赤裸裸甚至是傷痕累累的自己
然後才有能力走出自己的路

把擔心化為祝福~不管是對自己對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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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周頤〈減字浣溪沙〉--聽歌有感

惜起殘紅淚滿衣。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間無地著相思。
花若再開非故樹,雲能暫駐亦哀絲。不成消遣只成悲。



憐惜凋落的花朵,總令人淚濕衣裳,來生不要在當為情成痴的人,這世間沒什麼值得去相思的。就算花朵再度綻放,卻已經不在是原來的那棵樹,白雲能短暫的停留身邊,也只是留下哀愁的絲絮,無法排遣鬱悶,心中只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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