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燈再次發光花亮
生命之燈再次發光發亮
這一切就彷彿電影中的情節。醫生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面色凝重的對我說:「您先生已證實罹患胰臟癌,這個病若樂觀的話大約還有一至兩年的壽命,若病情控制不理想的話則僅能撐數個月。」聽到這個答案,我震驚楞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
從那時起我足足吃了一月的鎮靜劑方能入睡。我一時無法接受這突來的無常,以及未來我先生茫茫不知多少日子的抗癌路程。最後,從南到北,從電療到化療,他煎熬折磨了一整年,還是丟下我獨自先離開了人生的筵席。
他走後,我人生頓時失去了重心。我開始感嘆人生為何如此?生命為何會如此脆弱?失去伴侶的我將何去何從?即使那段期間我的朋友、同事不斷的鼓勵我,安慰我,扶持我。但在夜深人靜獨處之時,我仍免不了傷心落寞。後來,長期的情緒低潮終於引發我的宿疾而導致住院開刀,病情嚴重之時還差點就要陪先生去「作伴」了。
大病初癒之後,我開始覺得這樣下去並不是個辦法。我似乎認識到,如果生命給你一個酸檸檬,無論如何你要將他做成一杯可口的檸檬汁。於是我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憶,學會遺忘,因為回憶只會讓我流更多的眼淚,而無力從傷痛中自拔。
也由於這一念之間的轉變,我有幸在一個機緣中和幾個好友成立了「吉祥臻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我開始把自己完全投入於社福工作之中,不斷學習成長,看書充實自己,並認真去上課。並把失親的傷痛,轉化為大愛,為社會需要幫助的人盡一份心力。後來,我更進一步成立了「北高雄長青學苑」,及「北高雄兒童少年照顧支援中心」。如今,每當老人說我造福他們,說他們退休之後有個進修交流的好去處之時,我心中總有說不出的欣慰。
如果現在有人問我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會回答:「是在眾生的需要上看到自己的責任」。當父母、先生都往生了,孩子也成家立了業,我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因此在這後半輩子,我除了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之外,也期許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為社會人群服務。讓自己的一生,在失去至愛之後,還能發光發亮。
作者: 王姞清
引用自:http://tw.myblog.yahoo.com/jw!Di6ZTHKBFRm11upSvSBs790-/article?mid=219&pk=%E5%90%89%E7%A5%A5%E8%87%BB
已刊登於12月9日聯合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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