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言一句】
直接訴諸武力是解決問題的差勁方法,只有小孩和大國喜歡使用。 ―弗萊曼
【滄海一笑】
老師講完耶穌基督的故事後,問台下學生:「你們知道耶穌現在在哪裡嗎?」
同學紛紛舉手,依序作答。
小英:「耶穌基督現在在天堂裡。」
小明:「耶穌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小華:「耶穌在我家廁所裡!」
全班一聽大驚。老師問:「你怎麼知道耶穌在你家廁所?」
小華:「因為我早上聽到我爸爸敲著廁所的門,大聲說:『耶穌基督!拜託,你還要多久才肯出來!』」
【拼字一盤】我,拯救了自己(王溢嘉╱原載《蘋果日報》)
偶而跟大學同學見面,談起近況,我說最近一兩年經常到國高中對學生演講。同學好奇追問講些什麼,我說談青少年自我追尋之類的勵志題目。同學們聽了都哈哈大笑,他們知道我大學時生活一團混亂、相當頹廢,如今老來卻想去當青少年的「人生導師」?未免太諷刺了吧?
其實,剛開始有學校邀約時,我都是婉拒的,除了心虛,還有心慌。我生性孤僻,窩在房裡寫些文章還可以,要我單獨面對幾百個中學生兩小時,簡直就是酷刑。 但後來還是盛情難卻,只好把它當作是老天給我的一門修行功課。如此修行了兩年,最大的收穫是終於明白,杜斯妥也夫斯基為什麼會說:「和小孩子在一起,可以 拯救自己的靈魂。」
我覺得青少年需要的不是訓誡,而是典範;我也相信只有青春能啟發青春、只有青春能說服青春,所以我找了十幾個自覺不錯的典範,說說他們在青春年華的某些 際遇如何影響往後的人生,給同學們作參考。但後來發現高中和國中有別,一套劇本很快變成了兩套;而城鄉差距更大,兩套劇本又變成了四、五套。在都會區的明 星學校,我會特別提李遠哲和希拉蕊;在偏鄉,我會特別提陽岱鋼和史匹柏(大導演史匹柏在偏鄉長大,他還特別對此表示感謝);在女校,我會特別提張愛玲和香 奈兒。不同地方的不同青少年,各有不同的人生際遇與追尋,需要不同的典範。
在演講會場裡,不管同學們是期盼專注、心不在焉或昏昏欲睡,都喚醒了我的青春記憶與年少時的憂歡。一向很少在文章裡作自我揭露的我,也開始在同學面前談 起我的青春我的夢。看似光榮的中區(初中)聯招榜首,其實是我痛苦與不幸的開端,因為它讓我變得對名次與分數非常在意;我也談到中學時代最讓我感到自卑的 兩件事:我長得很矮、家裡又很窮。提這些,原本是想安慰與我有類似遭遇的同學,但更像是遲來的告解,我越講越輕鬆自在,當年受創的心靈竟因此得到滌濾。
雖然南北奔波,但當我在台東縣泰源國中看到阿美族同學在讀了我的《青春第二課》後所自製的一本本精美手工繪本後,我真的很感動,因為在最偏遠的學校,我 看到了最認真與純真的青少年。在台南的歸仁國中,當我舉珍‧古德為例,說青少年不只要有夢想,而且要勇於說出自己的夢想後,敬世龍校長徵求三位同學到大家 面前說出自己的夢想,結果一下子跑出十幾個,在禮堂裡大聲說出他們的夢想是要當獸醫、廚師、警察、插畫家、美容師……,看著那全場瘋狂鼓掌的可愛青少年, 我忽然覺得,我找到了我的生命意義。
「有所相信和有所熱中,讓生命值得活。」我本想去指導別人,結果卻拯救了自己。